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謹以此文獻給大學里所有關心過我、幫助過我的同學和朋友們,也獻給被我浪費了的四年的青春。
——天誠
一
臨畢業(yè)了,才從大偉那兒整理完這個故事,關于韓雪的故事。
韓雪高中時候,爸爸和媽媽整天吵架。一次,一進家門,就聽見媽媽惡狠狠的聲音:
“寧肯我過不好,也不放過你,耗死你們,讓那個死婊子等著去吧!等到白了頭,等到我死了,你們再想美事?!?
每天吵架,反而刺激得媽媽臉色紅潤,精神振奮,倒是爸爸的臉越來越黃,哆嗦著說:“你----你不要這樣,我和你已經(jīng)沒有感情了,過不到一起?!?
“你和我沒有感情?那時你下放到我們村,整天蓬頭垢面,人不人,鬼不鬼,衣裳破了也沒人補,是我收留了你?,F(xiàn)在你高升了,就說和我沒有感情了,你的感情讓狼吃了?沒有那個婊子以前,你說,你有沒有感情,讓街坊四鄰說說,有沒有感情?”
媽媽邊罵著邊奔過去,揪住爸爸的衣服,要往外拽。爸爸暴怒了,吼聲大得驚人:“你少來這一套,這婚我離定了!非離不可!”“我“我讓你去墳里離!”媽媽揮舞著雙手,唾沫亂飛。
韓雪躲在墻角,瞧著他們。些許時候,她回到房間,反鎖上門,翻開日記本,安慰自己:“讓他們吵去吧!明天就回學校了?!?br /> “可還有后天大后天呢?能一輩子呆學校不回家嗎?小雪,我們怎么辦呀?”日記中的自己在問她。
她不知道該如何作答。
“要不,咱們死吧!小雪,我不想活了。”
“韓雪,你不要瞎想!”她急忙阻止自己。
“可我覺得,活著沒意思!”
她安慰自己半天,終于心情平靜了些??墒?,死,這個念頭卻頑固地鉆進她的腦子里,怎么也驅(qū)趕不掉。
韓雪的爸爸是我們學校的教授,在漢語言文學系教授古典文學。文革后期,作為知青下放到農(nóng)村,經(jīng)人介紹認識了韓雪媽媽。后來國家落實了政策,爸爸帶著媽媽回到了城里,繼續(xù)求學,深造,直到成為著名教授。媽媽也在學校后勤部門找到了一份工作。不久后,他們便有了韓雪。
韓雪依稀還記得,在那個簡陋的教職工宿舍里,這個家庭也曾有過短暫的快樂。最快樂的就是過年了。爸爸帶著她放鞭炮,媽媽在屋內(nèi)看。有一次,爸爸故意把一個炮仗扔進屋里,炸的“啪”一聲,嚇媽媽一跳,一家人都笑了,其樂融融。
媽媽在韓雪面前,就愛舉這個例子,證明他們是有感情的,是別人破壞了她的幸福。
(未完待續(xù))